他並不是有意,我也不是。
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能遇见。
总是会因为各种事情,阴差阳错的碰到一起。
我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镜子里的女人,眼底有著淡淡的青色,眼神清冷,嘴角紧抿。
这才是温凝。
不是那个在游乐园里笑得眉眼弯弯的幸福少妇,而是一个冰冷的刺蝟。
简单的洗漱,化妆。
我只涂了一层薄薄的粉底,遮盖住疲惫,再涂上一支豆沙色的口红,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有点气色。
早餐是一片麵包和一杯咖啡。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唤醒了沉睡的胃部神经。
我换上一身干练的米色风衣,拿起车钥匙出门。
电梯下行。
叮的一声,门开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要把整个城市都淋透。
我撑开伞,走进雨幕中。
坐进车里,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发出单调的摩擦声。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副驾驶座上。
那里放著一个陈旧的,呆呆傻傻的兔子玩偶。
很旧很旧了,耳朵上的绒毛都有些禿了,但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我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耳朵,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回了半年前。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许言。
跟梦里的那些事情不一样,我们没有那段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也没有那个古灵精怪穿越回来的女儿。
我们就像两条原本平行的线,因为一次又一次极其偶然的机会,有了迟到的交集。
也就是那些交集,让我这个本来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大龄剩女,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
思绪像是被这场雨泡发了,不受控制的飘回到几个月前。
第一次见面,是在那一辆空空荡荡的公交车上。
那天是我二十九岁的生日。
没有鲜,也没有祝福。
我坐在角落里,手里拿著一盒自己给自己买的蛋糕,突然就觉得很委屈。
那种委屈来得莫名其妙,却又铺天盖地。
我想我是討厌生日的。
自从妈妈走后,这个日子就在提醒我,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我拼命忍著,痴痴的看著窗外。
“祝我生日快乐。”
我小声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