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坐下点了根烟,命令矮个子跟着藏袍男人去熟悉逃跑的出口。
两人走后,他吸着烟,目光落在跌坐在地的程予今身上。突然,他扔掉烟蒂,一脚踩灭,然后当着她的面,掏出怀里之前藏袍男人给的包裹,从里面取出一支注射器。
寸头拿着注射器特意在程予今面前晃了晃,阴恻恻地说道:“雇主命令过,要给你打海洛因,让你染上毒瘾一辈子活在折磨中。但是做不做全看我心情。我不屑强迫女人,没劲儿。你如果能主动点,把我伺候的舒服了,这针就能免。”
程予今心底一片冰凉。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她盯着那支注射器,清楚如果被注射毒品,自己未来的人生将被彻底摧毁。
“我伺候你。”她听到自己说。
肉体上的屈辱,或许还能当作被狗咬了一口,总好过染上毒瘾后,灵与肉彻底被毁灭。
寸头满意一笑,一只手从背包侧袋抽出一把射钉枪,枪口直接抵上了程予今的额头。随即,他另一只手利落地解开了自己裤子的拉链。
“先帮我撸管吹喇叭,要是敢咬,或者敢有别的动作,老子就在你头骨里钉上根钉子。”他命令道。
程予今颤抖地伸出被缚的双手,即使早就对这一切有过心理建设,可当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丑陋的器官时,一股生理性的恶心还是猛地冲上喉咙。
她骗了自己。
她之前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可当她真的要去触碰那个东西,当那个画面从抽象变成具体──
她知道了,她做不到。
作为les,她的身体、她的欲望图谱,从来都与男性无关,甚至本能地排斥男性。这种接触,不只是疼痛和耻辱。更是对她整个存在本质的最野蛮的否定。若是以这种方式向男性屈服,她的身份认同、她的灵魂内核可能会在这一刻被撕裂。她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苟活下来后的她还能不能面对自己。她的理性可以接受为了活命而屈服,但她的身体、她的本能,在尖叫着拒绝。
这一刻,她想过不顾一切的反抗,可是头上顶着的射钉枪死死锁住了这股冲动。被缚、虚弱、力量悬殊,反抗不会成功,只会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寸头看着她僵住的手,用射钉枪枪口戳了戳她的额头,催促道。
射钉枪冰凉的金属触感反而让程予今冷静了下来。
不,不是冷静。
是恐惧到了极点后的麻木。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个遮掩起来的包裹,想起之前矮个子的动作,一个大胆的猜测电光火石般涌现。
“。。。。。。我做不到。”她闭上眼,声音里带着颤抖,“你注射吧。或者,直接扣动扳机吧。”
“哟呵?给脸不要脸!”寸头恼羞成怒,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
他拉上裤子,把射钉枪别到腰间,抓起那个包裹走到旁边一块略平的岩石后。他宽大的背影完全挡住了程予今的视线,只能听到细微的玻璃瓶碰撞和液体抽取的声音。
当他再次转身走来时,手中注射器已充满了透明的液体。他粗暴地撸起程予今右臂的袖子,用橡皮筋紧紧勒住上臂,迫使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沾满了酒精的棉签在她皮肤上消毒,动作刻意放得很缓慢,像是要给她足够的时间体会这份恐惧。
针尖刺破皮肤,冰凉的液体缓缓推入静脉。
程予今看着这一切,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不受控制地发抖,但她始终没有挣扎。
寸头紧紧盯着她的脸,眼神从凶狠逐渐变为难以置信。
“你还真不怕后半生生不如死?”
程予今感受着从注射点蔓延至开来的燥热,感受着那种感官放大带来的异常清醒感。。。。。
不对。。。。。确实不对!
她的视线转向岩石上那个包裹,定定看了一眼,又转回寸头脸上,才试探性问道:“那。。。。。不是海洛因吧?”
寸头一愣,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石头上的包裹,没有立刻回答。
程予今看着他的眼神,闭上了眼睛,心里的恐惧退去大半。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几秒钟的愣神后,寸头反应过来,一把揪住程予今的衣领,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注射后的感觉不对。。。。。”程予今睁开眼,喘了口气,“海洛因是让人意识模糊、下沉。。。。。你这个,是往上冲。”
寸头听完,揪着她衣领的手非但没松,反而收得更紧,他从上到下扫视着她,最后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数秒后,他猛地松开手,将程予今狠狠掼在地上。
“妈的,聪明是吧?”他站起身,语气带着暴戾,“聪明人通常死得最快!老子改主意了,只要雇主的目标达成,老子第一个做了你!”
说完,他不再看她,而是走到一旁,神色阴沉地开始检查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