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该起了。”
额头似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紧紧贴住,谢筠熙猛得睁开眼,可面前的场景却让她惊掉了下巴。
亲爱的母上大人正满眼担忧地看着她。
假的吧。
“妈!!我怎么又做这个梦了……”说着她闭上双眼,直直往后倒去,企图让自己从睡梦中醒来。
“你这孩子!都在家里歇了多久了!让你不好好顾着身体熬夜工作,昏了这么久还是我给你请的假,亲妈都要着急死了,刚醒来就这副样子算什么,起来!”
面上拂过阵阵掌风,下一秒屁股传来一阵剧痛。
谢筠熙吓得“嗷”叫了一嗓子,谢筠熙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起来,下意识做出李时丰教过她的防御起手式。
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如有实质,谢筠熙回过神来,又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眼神都清澈了不少:“不是吧……我靠我真回来了!!”
欢呼没过多久,对上老妈那苛责的目光,声音顿时虚了不少,谢筠熙撇开目光,带着三分心虚,四分谨慎和三分激动,放下手跪在床上负荆请罪般一点点挪到母上大人身边,揪住她的衣服一角开始撒娇:“妈……我错了……我现在不是醒了嘛……”
“醒了,醒了那我就走了,还有工作呢!”说罢谢妈就甩开自家女儿的手,留下一个绝情的背影便摔门而去。
谢筠熙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晴天霹雳。
我这一趟穿越好说也有好几年没见到老妈了……呜呜呜呜呜我好惨,被抛弃了……
还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李时丰呢!
时间回溯到一小时前。
自从谢少卿和季将军成了婚,全京城都在为这段绝美的爱卿赞歌,谢筠熙搬进了重获新生的镇北府,而谢相和代为父母的杜寿年自然而然也成了亲家,自从谢康出狱,皇帝便重新恢复了他的官职,两个老头官场上合作无间,下了朝就成日出去喝茶吃酒,真正结了莫逆之交,李时丰和谢筠熙总看不见他们的踪影,自然也多了二人世界的时光。
这日休沐,谢筠熙照常赖床,昨夜里将军实在折腾得厉害,就快将她的身子给折腾散架,自从成婚后,这李时丰就跟开了荤似的,每日变着花样折磨自己,导致自己差点误了差事,饶是提醒多次,此人依旧屡教不改。
她睡得正香甜,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轻“啧”一声,她不情不愿从床上爬起,拖着疲惫的身躯迷迷糊糊下了床,双腿颤抖前去开门。
“早啊谢大人,今日可有空去春满园啊,孤请你吃饭。”
我就知道是赵泓玉这厮!!
谢筠熙幽怨地眯着双眼,扶住自己的老腰,一副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模样,虚弱地开口拒绝:“太子殿下,你要闲得慌就去找李时丰那货,找我作甚。”
“哦~你俩这……好吧,那本王不去春满园了,等时丰回来叫你们家的老婆子做饭吃。”
……
“殿下,强买强卖非王储之风。”谢筠熙沉默了半瞬,最终憋出句,“想来蹭饭可以直说的。”
“哦,孤已经直说了,这下可以了吧。”赵泓玉笑嘻嘻地同谢筠熙打趣儿。
“……可以。”谢筠熙好不容易直起腰,和赵泓玉那狡黠的双目对上,说出的话都带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李时丰回来时,看到的正是谢筠熙衣衫半开和赵泓玉在门口谈话的模样。
醋坛子瞬间就翻了一地。
他嘴唇紧抿,眸色暗沉快步上前,将尊贵的太子殿下挤到一边,伸出手一把搂住谢筠熙,又细心地把她的衣服拉上。
最后一脸不满地通红赵泓玉对峙:“下官就出去买了趟吃食,殿下怎么不让家中小仆招待,反倒径直往家妻屋来。”
“时丰啊,不是孤说,你这偌大的镇北府,统共就一个老婆子加两个五大三粗的伙计,他们又不敢同孤说话,就只好来找令妻了。”赵泓玉说得坦然。
“殿下若是觉得无趣,可以早些日子找个太子妃陪……”李时丰正要同他掰扯,忽觉怀中之人身子一软,竟直直栽到自己的臂弯上。
“筠熙!”李时丰惊呼出声,将人横打抱起重新大步跨进屋中,又轻轻放到床铺间,眉头拧起肉眼可见都担忧。
赵泓玉此刻也不和李时丰拌嘴了,面色正经起来,和李时丰一同来到榻边,忽得想起些什么,欲言又止。
李时丰试了各种好办法,可谢筠熙依旧不醒,似乎是莫名晕了过去。
“孤去叫郎中过来。”
“殿下不必!”李时丰却制止了他。
“为何?怕郎中诊出来谢大人如此是因为你日夜操劳?”赵泓玉转身,看向李时丰的眼神意味深长起来。
“自然不是!”李时丰立刻否认,又转向谢筠熙,“这几日她总是这样,晕得毫无征兆,然后又突然醒来,这几日昏睡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本想让她向陛下告假,可她近日忙得很怎样都不肯,说无大碍,性子倔得很,我都劝不动她……”
“这事怎么不早同孤说?”赵泓玉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