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行春没死!”
“那这是哪?金夫人的幻境还是……”她迟疑一会,小心试探,“我穿到了多年以前?”
少情:“哼,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死,万一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呢。”
“不可能。”
少情:“怎么,你死过?”
慕行春轻哼一声,模仿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死过,万一这就是我第二次经历呢。”
少情未再多语,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甘拜下风,隔着一把剑都能想象出他冷脸的样子。
慕行春脚底生风,不敢多加停留,她本想先出去叫人再赶到里头,可叫人难免要多费一番口舌,这一来二去的又要浪费不少时间,于是紧张之间全然忘了自己是个一等一的凡人,仅凭着手中这把尚且发挥不出十分一实力的剑壮胆。
她所行之处花草衰败,黑气围绕,耳边更是不闻人声。
奇怪,难道没有一个人呼救吗?
她抖抖少情,见些许寒光从剑尖流露,汇聚成一条细小的流光钻入地面,不过眨眼功夫,一根黑色的粗线从慕行春的脚底一直蜿蜒向前。
慕行春深吸一口气,强忍寒气,从前知道少情是把寒剑,也只当那是它耍威风的资本,可现在她可是一等一的凡人,人体掌心的那点温度撞上它顿时形同虚设,冰冷刺骨的寒气从毛孔钻进,跟将她整只手泡在冰窟里有什么区别。
“你握我这么紧干嘛?”
慕行春压住嘴角的哆嗦,冷笑道:“我怕有人跟我抢你这把好剑。”
少情还想说点什么,慕行春可不给它机会,她脚步一顿,将剑锋抵在地上,堵住它的嘴。
小妖们正欢呼新来的主人,他们一个个遍体鳞伤,有得额上角被砍了一半挂在那,拔与不拔都足够让它痛得哭爹喊娘,他们不言人语,只会伸出双臂高声嚎叫,难掩欢喜。
慕行春躲在草丛后头,从来回窜动的妖影间依稀看见了小繁,她小心往前挪动,每走一步都得仔细观察有没有坏事的小树枝什么的。
小繁坐坐在一块巨石上,呆愣愣地盯着前方。
她的前头是一群被绑住的柳家家仆,鼻涕眼泪挂满了脸,想哭却又不敢出声,只因刚刚有几个没忍住哭声的现在已经成了亡命魂了。
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外乎绝望和无助,与从前被关在笼中的小妖们无甚差别,仅有那点愤怒也被无可奈何消磨殆尽。
“你有几分把握?”慕行春音量极低,生怕自己呼出的一口气都会惊扰到他们。
“十分。”
“谁!”突然,小繁耳朵一动,呆滞的瞳孔中凝聚出黑点。
慕行春下意识得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只是等了好一会,小繁除了刚刚那一声呼喊,未再有其它举动,她依旧坐在巨石上,一动不动。
看来这个位置是不能待了。
慕行春趁着小妖们兴奋得跳动时赶紧转换位置,她躲在假山后头,这里高,方便观察。
她探出脑袋,准备继续看小繁,视线中直直地撞上了一双瞳仁,慕行春全身上下凉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