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在海洋馆后门的狭窄巷道里相遇,空气瞬间凝固。
“波本,苏格兰。”琴酒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降谷零脸上浮现出那种属于波本的、带着他惯常虚伪的笑容:“我们在执行威雀给的任务。你呢,琴酒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在找一只逃跑的老鼠。”琴酒向前走了一步,风衣下摆随着动作摆动。
他的目光扫过波本和苏格兰的脸,然后又皱起眉来。
“威雀在哪里?”
“不知道。”降谷零坦然地说,这倒是实话,“他一向随心。”
琴酒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道:“威雀给你们的任务是清理百利甜?”
波本点头,他希望琴酒知道后能马上离开。
夜风吹过巷道,卷起地上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海洋馆里的喧闹声隐隐传来。
“呵。”琴酒最终意义不明地轻哼一声。
他没有再看两人,径直走向海洋馆后门——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维修通道门,此刻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伏特加紧跟其后,在进门前的最后一刻回头看了波本和苏格兰一眼,眼神复杂。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内,降谷零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现在麻烦了,”他低声对诸伏景光说,“琴酒来了。”
“嗯”诸伏景光皱眉赞同,“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先进去。”降谷零说,“百利甜不能落入组织手中。”
他们走向那扇门,身影同样被海洋馆内部的幽暗吞噬。
*
柔和的爵士乐从老式留声机里流淌而出,威士忌在玻璃杯中晃动,折射着暖黄色的灯光。
贝尔摩德坐在高脚凳上,优雅地晃动着手中的马提尼。她今天穿着酒红色的丝绒长裙,金发披散在肩头,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得令人窒息。
坐在她对面的,是琴酒刚刚还谈论的威雀。
他已经卸下了那副温和家庭教师的伪装,此刻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墨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某种珍稀的猫科动物。他手中把玩着一个空酒杯,指尖沿着杯沿缓缓滑动。
“所以说,”贝尔摩德抿了一口酒,红唇勾起迷人的弧度,“明明是你和琴酒的任务,你却把任务抛给两个小朋友,还让他们去面对琴酒,在这个时候跑来和我喝酒,还真是任性呢。”
“我只是觉得,舞台应该留给更需要表现的人。”威雀微笑,“百利甜准备了那么盛大的一场戏,我不忍心抢他风头。”
“唉。”贝尔摩德轻笑,“算了,我才不想参与到这个任务中去啊。”
她将酒杯举到眼前,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着威雀那张脸——那张与记忆中某个警察如此相似的脸。
“唉,明明是同一张脸,感觉还是差一点感觉啊。”她勾唇感叹,“和我见面也要带着面具吗?我可是带你进入组织,为数不多见过你真容的前辈啊。”
威雀缓缓笑起来:“贝尔摩德,老鼠无处不在。”
“好吧好吧!”贝尔摩德把酒杯放回桌子上,“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百利甜和木下川之间的事情,明明之前还不允许任何人插手你的任务呢。”
威雀的手指停住了。他抬起眼,看向贝尔摩德,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唔,毕竟我其实只是个旁观者嘛,莎朗。”他用了她在组织内少有人知的真名,语气亲昵得近乎危险,“观察人类的执念,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有人执着于过去,有人执着于复仇,有人执着于一个已经死去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