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肖染的目光落在了百里神峰的身上。
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肖染看向百里神峰,却是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很多东西,仿佛是一眼就洞悉了他的本质。
“原来如此。”
肖染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向百里神峰问道:“还需要打么?”
里神峰静静地与肖染对视著。
他的目光在肖染身上,在那枚流淌著五色光华的鐲子上,在肖染身后那片似乎还残留著冥府威严气息的虚空上,缓缓扫过。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最终,这位镇守长白之巔不知多少岁月、挥手间便能虚空造物、让无数天骄无数次挫败其手的绝世强者,缓缓地摇头。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有感慨,有讚嘆,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打不过了。”
百里神峰的声音异常的平淡,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在眾人耳边却是不亚於平地惊雷。
“成功了,他成功登峰了!”
“多少年了,我还以为我等不到这一天呢。
人群中传来眾人的议论声。
自从百里神峰镇守在这里,不知道多少人因此断了登顶的心思,没想到如今居然有人成功登顶。
顾家老祖更是喜极而泣,咧著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看到了么,登峰者,乃是我术道之人!”
百里神峰只是微微侧过身,做了一个简洁而庄重的“请”的手势。
肖染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回头看向金蟾子等人一眼:“我先上去看看,你们等我一下。”
肖染推开那扇由山峦雕琢而成的巨门。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崎嶇石阶,蜿蜒向上没入浓雾。
石阶两侧是深不见底的渊壑,罡风如刀,捲动著铅灰色的云涡。
他拾级而上,越往上走,空气中腐朽铁锈的气味越发淡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冽如冰的寒意,隱隱夹杂著硫磺与星辰的气息。
当最后一级石阶在脚下消失,眼前豁然开朗一长白山天池,已非人间之景。
原本湛蓝的湖水化作一片无垠的暗银色镜面,倒映著扭曲旋转的紫色天穹。
池水並非静止,而是如同融化的水银般缓缓流淌,表面浮动著幽蓝的磷火。
“那是————”
肖染站在天池前,眸光透过湖水看著天池內那条隱晦的路径一阵出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此刻大门外,所有人都在等待著。
吴縵、鲁达、金蟾子三人坐在宝船上,金蟾子还好,而鲁达已经是来回踱步,不知道肖染会不会回来。
吴縵却是已经开始做起了饭菜。
“你们是一点也不著急?”鲁达见状,不禁开口说道。
“急什么,他就是上去看看,又有什么好著急的。”吴縵说完不忘给菜里加点盐。
鲁达挠了挠头,还想说什么。
突然感觉到身后吹来一股清风,等回过头来,就见肖染已经回到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