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芒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几滴液体溅在脸上,英儿昏昏沉沉地睁开眼。
抬起头,是熟悉的漆黑棚顶,旁边是正在放水的高头大马,水流射穿空气的哧哧声震耳欲聋,那刺鼻的骚臭更是令人难以忍受。
不过英儿还是适应了。不适应又能怎么办呢,说得好像自己跑得掉一样。
英儿翻了个身,从干草垛上站了起来,这是一开始她勾引那个叫大海的伙计给自己搞来的,她差点就说动了那家伙带自己离开,结果李芒突然插进来,把他揍了一顿,导致他再也不敢来马厩这里,甚至其他伙计给自己送来食物时也是拿一个长柄勺子盛出泔水,远远地倒在英儿面前的食盆中,然后远远地避开。
英儿扭了扭那对小麦色的挺翘肥臀,将身上沾着的干草纤维抖落。
尽管如此,她的身上还是残留着不少更细密的干草丝。
但英儿也没有办法,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而她甚至悲观地认为,就是洗了澡,自己恐怕也早就被马厩里的兽臭熏入了味。
当然,扭动身子还有别的目的,那就是她身上穿着的拘束衣和手铐等各种调教用品。
虽说英儿并不觉得这些东西会这么轻易地被自己弄坏,但心里也总归是个盼头。
英儿扭了会儿身子,忽然站住了,两条矫健优美的麦色长腿朝两侧分开。
英儿咬住她柳叶般的薄唇,身子轻轻一抖,一股深黄水流便从她下体喷出,浇淋在地上,就像马厩中其他的马一样放着水。
羞耻吗?
或许很羞耻,但在这个所有人都不把自己当人的地方,尊严什么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更何况自己本就是一度屈身于他人之下的女人,如今也不过是上一次的翻版,因此对现状也并非无法接受。
只是,英儿心中还是有着些许不甘。
她离开村子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当母畜的,她想要在这广袤世界中混出一片名堂,享受那纸醉金迷,荣华富贵的花花世界。
因此她可不能在这种小地方困死。
想到这里,英儿的眉毛微微皱了皱眉。
她想起了那个梦,那个这些天中一直在做的梦。
这些天,为了缓解手部上时间拘束的不适,英儿纵使万般不愿也还是不得不默诵《牝驹经》来催动自己腹部的炉鼎阵法,好调出一缕聊胜于无的微弱真气活化经脉,与此同时她的意识也会因此而进入《牝驹经》所制造的玄妙幻境中。
在那个幻境中,她化身为一匹粉色的马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纵情奔跑,那种自由的感觉令她无比欢畅。
可当没多久乌云滚滚,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之时,那无尽的平坦草原上却没有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刺骨的寒风和冰冷的雨水几乎要将她冻成一块冰。
她的意识在绝望的冰冷和黑暗中不断下沉,直到某个瞬间回到现实。
起初,这一切都只是在那个幻境中发生的。
而前几天之前,这些东西都开始在自己的梦中出现了。
一样的广袤草原,一样的粉色母马,一样的狂风暴雨,一样的绝望。
只是在梦境的尽头。
英儿似乎从那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草原中看到一团澄黄的光在微弱地跳动。
英儿那冰冷的心似乎被那温暖的颜色注入了一丝希望,令她迈动几乎被冻硬的四肢,顶着小刀子一般的狂风,朝着那处光走去。
最开始的几天梦中,英儿还没走出几步便被冻成冰雕,从梦中醒来。
直到刚刚从梦中醒来,她已经走出了不知道多少步。
那原本只是一小团的澄黄光芒随着英儿的接近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温暖。
英儿甚至能看到,那是一团温暖的篝火,狂暴的寒风送来木柴燃烧的噼啪声,火的上面架着一口小锅,锅盖咕嘟咕嘟地跃动着,米粥的香气令她腹中饥痛难耐。
而在锅子对面坐着一个人。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那远处风雨中的母马,朝她挥了挥手。
英儿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英儿不知为何却无比坚信,那个人不会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