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中文

交代（第2页）

萧晏清点点头。“这几日你尽快与齐泽交接一下府上事务。”

“要成了？”齐泽停下手上的动作，声音里有压不住的兴奋。

“怎么？你是替你自己高兴，还是替你阿姐高兴啊？”

齐泽有些羞赧地挠头。“都有，都有。”

毕竟齐钰要是能步入朝堂，任绣衣校尉，他也能从公主府少詹事擢升成詹事。他们姐弟二人如此争气，想必父母泉下有知，定会欣慰不已。

“散了吧，都歇下吧。”萧晏清挥挥手赶人，而后独自盯着元硕方才消失的方向，唇角压不住地上扬。“我正愁不知用谁来给那三个老头儿交代呢，这就有人送上门儿来了，真不错。”

“这便是……公主给的交代？”校尉府，江信翻动着青莲递上的仙乐楼一案的卷宗。

“怎么？”萧晏清抬眼，“不妥吗？”

江信“啪”一声合上卷宗。“北凉太子一行到长安了？”

“司隶部养了不少吃白饭的啊？”

江信略带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真是北凉所为？”

“重要吗？”萧晏清眼神犀利。

确实，不重要。一个交代而已，交待过去最重要。江信重新翻到卷宗最后一页，批上了核验的红字。

梁庄案发，公主将绣衣使悄然推至台前，一面查案，一面监视校尉府动向。梁庄案结，因女子身份，绣衣部设立受阻。公主不慌不忙，直接一桩命案拉三位权贵入局，再引绣衣使介入查办，最后把锅甩到北凉头上。

接下来，带头反对绣衣的周御史和李太常自然会让步，绣衣部会顺利建立，同时又离间了朝臣，更暗中遂了天家监察百官的意图。

“殿下真是好手段，子山，佩服。”江信作揖。

“江大人过誉。”萧晏清很是受用的摆摆手，忽而灵光一闪，盯着江信笑了两声，笑得他有些发毛。“对了，此案中的那位人证，仙乐楼歌妓，先前还跟江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呢。”

“你、你你……殿下这可不兴乱说，我可从不去青楼那种地方，被我内人听去当了真，我可就说不清了。”江信慌忙左顾右盼，确认着有没有人听墙角。

“诶，”萧晏清一拍桌，“江大人说得正是，可别被尊夫人听了去。”

“什么……”江信迷茫了一刻，电光火石，他倏地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那日扮作内人在府上探话的，正是仙乐楼那位歌妓？！”

“是，也不是。”是她，但她也不是歌妓。

江信欲言又止一番，最后只摇头叹气。“怀昱可真是请了一尊大佛啊。”

“请佛容易，送佛难。”萧晏清潇洒起身。“不送。”

-

宣室殿，江信恭敬将折子递给于常侍。朝主位的景元帝一躬身，说道：“天家容禀，此事事关重大，恐怕还得请光禄勋、卫尉和大鸿胪前来一同商议，最好尚书台也在。”

江信明明是代表司隶部核查仙乐楼一案，却牵扯出位列九卿的几位重臣，甚至还有中朝的尚书台。本是来听案子结果的御史大夫周甫成、阳武伯纪承志和太常李维，一时间也忘了龃龉和悲痛，面面相觑。

景元帝看着折子，眉间的川字纹越来越深。

“确定？”

萧晏清走上前，将衣领往下拽了一拽，露出一道伤痕，低声道：“他前日夜半，来过公主府。”

“他……你……”景元帝难得有些慌神。

“阿父放心，他也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萧晏清宽慰景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