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性琉璃宫三层经理室的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河倒悬。
林姝坐在那张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指尖划过平板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客户预约表。
米白色丝质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新鲜的、泛着紫红的齿痕——昨晚那位有施虐癖的银行家留下的“纪念”。
她不以为意,甚至在那位银行家颤抖着道歉时,主动吻了那道伤痕,说“谢谢先生标记”。
门被轻轻叩响。
“进。”
推门而入的,是三层新来的“生活助理”——一个职位名称,实质是苏曼安排来协助(也是监视)林姝日常工作的贴身眼线。
但当林姝抬起头,看清来人的脸时,捏着平板边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李薇薇。
两年不见,她变了,也没变。
头发染成了时下流行的茶棕色,烫着精致的波浪,妆容比以前更成熟艳丽,穿着琉璃宫统一配备的藏青色制服套裙,裙摆恰到好处地停在膝盖上方三寸。
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林姝惯喝的玫瑰花茶。
但那双眼睛,看向林姝时,瞬间涌起的复杂情绪——震惊、难以置信、贪婪、好奇,还有一丝被压抑的、几乎可以说是“心疼”的东西——让林姝立刻明白,苏曼的这一手,绝非随意安排。
“林……林经理。”李薇薇的声音有些干涩,努力维持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却像钉子一样钉在林姝身上,从上到下,从那张过分精致柔和的脸,到衬衫领口的齿痕,再到办公桌下那双穿着透明丝袜、优雅交叠的腿。
“您的茶。”
林姝脸上完美的、温顺而略带疲惫的“林经理”表情没有丝毫裂痕。
她甚至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带着距离感的微笑:“放下吧。你是新来的助理?叫什么名字?”
“李薇薇。”李薇薇将茶杯轻轻放在办公桌一角,手指微微颤抖,“今天刚入职,苏夫人让我先来熟悉您的习惯。”
“薇薇。”林姝重复这个名字,语气平淡,像在念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好,我知道了。先去整理一下上周三层的客户反馈报告,按紧急程度分类,下班前给我。”
“是。”李薇薇应着,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林姝,尤其在锁骨那道齿痕上停留了一瞬,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林姝已经低下头,重新看向平板,手指滑动,切换到了下一周的“特殊项目排期表”。
姿态自然,仿佛眼前的人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新员工。
李薇薇终于转身,踩着不太适应的高跟鞋,有些踉跄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林姝才缓缓抬起眼,看向那扇厚重的实木门。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冻结。
苏曼把李薇薇弄来了。
放在她身边。
什么意思?试探?警告?还是……又一个“调教”环节?
她端起那杯玫瑰花茶,温度透过骨瓷杯壁传来,暖得有些烫手。她抿了一口,花香清甜,却莫名尝出了一丝铁锈般的腥气。
父亲死后,李薇薇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曾用最粗鄙的方式“唤醒”过他某种真实感受的人。
那双袜子,那些污渍,那些不堪的回忆……某种意义上,李薇薇是他堕落的“启蒙者”。
而现在,她以这种方式,重新闯入他精心构筑的、在污秽中保持清醒的畸形世界。
接下来的几天,李薇薇的存在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林姝看似无懈可击的表演盔甲缝隙里。
她笨手笨脚,经常弄错文件顺序,泡茶不是太烫就是太凉,记录客户要求时抓不住重点。
但她那双眼睛,总是在林姝不注意的时候,死死盯着她——看她如何用甜腻又卑微的语气在电话里安抚难缠的客人;看她如何面不改色地审核那些令人作呕的特殊项目申请;看她如何在那些衣冠楚楚的客人面前,熟练地跪下,仰起脸,露出渴求又驯服的表情。
有一次,林姝在为一个有轻度暴力倾向的客人提供“安抚服务”(即被动承受一定的击打和辱骂)后,回到经理室补妆。
李薇薇拿着冰袋进来,看见她嘴角破裂渗血,手臂上也有几处淤青。
“你……”李薇薇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就这么让他们打?”
林姝对着镜子,仔细地用遮瑕膏盖住嘴角的伤,闻言,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眼神平淡无波:“客人需要释放压力。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可……可是……”李薇薇走近几步,看着镜中林姝那张完美却冰冷的脸,突然压低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林晚,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姝涂口红的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