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的七十二小时,对苏曼而言是缓慢的凌迟。
丑闻以爆炸性的速度传播。
虽然主流媒体尚在斟酌用词,但财经圈、法律界和某些隐秘的社交网络早已沸反盈天。
林正浩那段不堪的视频,摧毁了苏曼精心经营的未亡人形象;而后续流出的贿赂、洗钱证据,则让她的商业帝国摇摇欲坠。
董事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苏曼被暂时停职。
昔日盟友纷纷切割,电话要么不通,要么传来冰冷的“不方便”。
琉璃宫被无限期停业整顿,贴上封条。
检察院和经侦部门正式立案,约谈函雪片般飞来。
苏曼躲在她最隐秘的一处公寓里,窗帘紧闭。
短短三天,她仿佛老了十岁,眼下的乌青脂粉都盖不住,昂贵的丝绸睡袍裹着微微发抖的身体。
她不停地打电话,找关系,威逼利诱,但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明显的推诿和沉默。
她终于想起那个她几乎遗忘的、远在海外的“小叔”周振邦。
电话接通,对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大嫂,证据太扎实了。林家老宅的监控拍到过你安排人换药;刘律师虽然糊涂了,但他女儿手里有他留下的日记副本;还有你那个私人医生,他不想全家陪你死。”
“是林姝……是那个小贱人!”苏曼尖声咒骂,“她陷害我!那些视频……”
“视频是真的。”周振邦打断她,“大哥当年私下找过我,说他……离不开那种羞辱,又痛苦又上瘾。他说你可能给他用了药,但他不敢确定,更不敢反抗。他求我在他万一出事时,保住林晚。”他顿了顿,“我回来晚了,但林晚……林姝,自己做到了。”
电话挂断。苏曼瘫坐在地,最后一线希望破灭。
第四天清晨,门被敲响。不是警察,是林姝。
她独自一人,穿着简单的黑色针织裙,素面朝天,手里只拿着一个文件夹。周振邦的人守在楼道,确保这次会面“私人”且不会被干扰。
苏曼像看鬼一样看着她。
林姝走进客厅,将文件夹放在茶几上。
“转让协议,”她平静地说,“将你名下所有林氏集团股份、不动产、以及海外账户的三分之二,无条件转让到我名下。签字,你可以保留一部分现金和那几处登记在你母亲名下的房产,足够你……在狱中打点,以及出来后基本生活。”
“你做梦!”苏曼嘶吼,“我就算死,也不会便宜你这个——”
“由不得你。”林姝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你安排的几个『关键人物』,昨晚同时收到了更详细的材料,关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现在想的,是如何把你推出去顶罪,撇清自己。你签了,我保证这些材料不会继续扩散,他们或许会留点余地给你。你不签……”她抬眼,眼神如冰,“那就一起沉船。看谁先淹死。”
苏曼浑身颤抖,不是怕,是极致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失败感。
她死死盯着林姝,这个由她一手从清秀少年“培育”成不男不女头牌的怪物,此刻正用最冷静的姿态,对她进行最后的收割。
“你赢了……”苏曼的声音沙哑破碎,“用你最下贱的样子,赢了我。”
“下贱?”林姝偏了偏头,忽然解开针织裙的领口,拉低,露出锁骨下斑驳的痕迹和更下方手术的疤痕,“母亲,你看,这是你留下的。你说得对,这里……”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可能真的流着下贱的血。看到父亲视频时,我恶心,我恨,但这里……”她的手滑到平坦小腹下方,“居然可耻地兴奋了。”
她说着,脸上竟真的浮起一丝淡淡的、近乎缅怀的红晕。
“所以,我按照你教的,去做了。我享受了,堕落了,然后……用你教我的方式,打败了你。这不是很公平吗?”
这比任何控诉都让苏曼崩溃。她塑造了一个真正的怪物,一个连仇恨都带着情欲烙印、将耻辱化为武器的怪物。
僵持了一小时。最终,在接到又一个昔日心腹“劝她识时务”的电话后,苏曼枯坐良久,颤抖着手,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签字后的第四十八小时,苏曼在其公寓被正式逮捕。涉嫌罪名长长一串: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诈骗、非法经营、行贿、洗钱……
庭审前的最后一次会面,在林姝的要求下安排。隔着厚厚的玻璃,苏曼穿着囚服,鬓边白发刺眼,但眼神依旧淬着毒。
“来看我笑话?”她冷笑。
林姝摇摇头,拿起通话器:“来听你最后想说的话。我知道你还有话没说完。”
苏曼盯着她,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嘶哑难听:“林姝……或者,我该叫你林晚?你以为你赢了?拿回了家产?把我送进来了?”
她的身体前倾,脸几乎贴在玻璃上,压低的声音却带着渗人的寒意:“我告诉你,林家的诅咒没完!你身体里流着林正浩的血,流着那肮脏下贱的基因!你现在觉得自己冷静了?掌控一切了?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会在某个角落,对着某个人的臭袜子发情,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这是刻在你骨头里的!你改不掉!”
林姝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苏曼的笑容越发扭曲恶毒:“还有,你别以为你能传宗接代!我查过,你手术前冷冻的那点精子,活性低得可怜!就算李薇薇那蠢货真给你生了孩子,那也是个先天不足的贱种!带着林家祖祖辈辈的奴性!一辈子为人奴仆,任人践踏!林家到此为止了!绝后了!哈哈哈……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