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您冷静。”记者说,“这句话可能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意义。”
“什么意思……”
记者说:“因为他说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
齐云渊松开了记者,他脸色苍白:“这样吗?”
“是的,或许有误会。他的传话我并不知道是否掺杂着恶意,但请好好生活,忘掉不好的过去,再见。”
记者只是传话,她说完就离开了。
齐云渊从白天坐到了黑夜。
温度骤降,海风每拍打一次海岸,就有一阵强劲的冷风袭来,吹得齐云渊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一辈子太长了。
一辈子见不到温禾砚。
齐云渊不敢想,他的生活会变得多么难熬。
他双手捂住脸,冷得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父亲放弃他,挚友站在对立面,其他人不再予以他支持,到现在为止,他确信了温禾砚从来没有爱过他。
黑夜里,远处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
齐云渊双腿发麻站不稳,他再次跌坐在地。
只不过那又有什么。
区区三十五年。
他可以等,到了那时候,他要亲口听见温禾砚说讨厌他、憎恶他才行。
夜深不好打车,他徒步从海边走到市中心。
全程速度不紧不慢,来的时候他跑得有多快,离开时就有多想停留几分。
直至见到黎明,新一天的太阳落在他的侧脸,他抬手想要去遮阳,他面色惨白,甚至有点适应不了阳光。
抬手一刹那,阳光与一抹刺眼的灯光同时刺入他的双眼,他没有躲避,一辆高速行驶的车辆径直驶来——
“扑通——”
齐云渊倒在血泊中。
血液从他后脑勺不断迸发。
周围太安静了。
齐云渊只能听得清他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姿势倒在地上,疼痛感带些迟钝。
车辆在闯了祸端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拨打电话给齐云渊送医,而是肇事逃逸。
齐云渊起不来。
疼痛感在他试着挣扎时才清晰的传遍身体各处。
他猜想现在才五六点,他只见到了第一抹初阳,所以大家都没有起来上班,没有人发现他。
他缓缓闭上眼睛。
意识全无前,他想把温禾砚惹人怜爱的一面深深记住。
那样的温禾砚,太纯情了,很可爱。
哪怕是骗他的。
他还是想永远记在心里。
应该只差一点,他就能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