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流顿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斥道:“别对着我孔雀开屏。”
说罢,转身迈开脚步,狂拍心口朝季桐走去,故作惊吓道:“宝贝,你们导演也太吓人了!”
季桐倏地瞪大了眼睛,表情难以言说。只因池镜流此刻这副姿态……做作得过分了。
“怎么了?”她压低了嗓音问。
池镜流冷嗤:“狗东西。”
季桐愕然:“嗯?”
“贺迟那个狗东西。”池镜流恨恨道。
“你们认识?”
“认识。”池镜流咬牙切齿,拉着季桐往场外走:“休息室在哪?”
季桐将人引到休息室。
门被推开的瞬间,池恩“簌”地将爪子从谢纾发间的狐狸耳朵上挪开,迅速背到身后,脸上挤出一个大写的心虚和乖巧。
季桐挑了挑眉,无声微笑。
“姐姐、季桐姐姐。”池恩乖巧营业。
季桐关上门,和池镜流缓步走近。
“池姐姐。”谢纾微微垂眸,面上还有未散的红晕。
方才池恩一边rua她的狐狸耳朵,一边胡说八道,全是写少儿不宜的内容,让她羞窘难当。
季桐目光落在她泛着薄红的脸颊上,唇角微微勾出一缕似笑非笑。
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池镜流:“你和贺导怎么回事?”
池镜流脸色变了一变,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恨恨道:“一言难尽。”
“我看过他的屁股蛋子。”池镜流幽幽地说。
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池镜流家世不凡,和贺迟同住一个大院。祖辈是过命的交情,到了孙辈,依旧来往密切,亲如一家。
池镜流四五岁的时候,贺迟跟着他爹回来了,从此池镜流在大院里多了个小跟班,还是光着屁股蛋子的那一种。
这小跟班从小就心黑,靠着一张甜甜的嘴整天在大院里从那些姨姨手里骗糖吃。
池镜流自幼性子傲娇,对这突然闯入领地、还抢走她关注的小跟班十分不待见。
奈何这小跟班天天往她家里跑,哄得家里叔叔伯伯成天笑眯着眼。
自此,再没人把池镜流捧在手心夸个不停,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再紧着她一人。满耳朵听见的都是“人家隔壁老许家的小子……”
池镜流第一次这样讨厌一个人。
后来某天,那小跟班眼泪汪汪地扯住她的衣角,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姐姐……姐姐你怎么都不跟我玩了?”
池镜流那时刚上幼儿园,刚学会“男女有别”这个词。
她灵机一动,指着这小跟班的屁股蛋子,十分嫌弃地说:“你和我长得不一样,我才不要和你玩。”
小跟班愣了两秒,“哇”地一声哭了,扭头跑回了家。
池镜流得意地扬起小下巴,她终于甩掉小跟班了。
当天晚上,小跟班进了医院,池镜流被她爹揍了个半死。
自此,小小的池镜流用血与泪的教训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的!
季桐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