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没有乱,语气也没有改变。
只是偶尔,在某个原本会抬头的瞬间,她没有再抬头。
不再期待,也不再预设。
她不再替某些时刻留下空位,也不再在心里,提前为任何事情准备。
那样的改变很小,小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只是把注意力,一点一点地收回来。
像把手从半空中放下,没有落空,只是放回自己身上。
她开始把那段时间收进心里,像收起一个尚未完成、却已经停下来的动作。
没有对错。
只是暂停。
直到某一天,凌琬再次站在门口时,才发现——
自己其实一直都记得那条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
也没有替那个念头找理由。
只是最后,还是进去了。
像一条曾被暂时放下的线,仍留在原处。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身体已经先一步。
手指动了一下。
那不是确认,也不是犹豫。
只是某个早就记得的方向,在这一刻被找回。
她伸出手。
握住。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变。
桌面乾净,椅子的位置和记忆里一样。
光线落下来的角度没有偏移,连空气里那种安静的重量,也停在原本该在的地方。
没有被打断的痕跡,也没有刻意留下的空白。
那段时间像被整齐地折起,收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彷彿从来不曾发生。
凌琬站了一会儿。
不是确认,只是让身体重新适应这个空间。
然后她放下手里的东西。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顺序。
她把东西摆好,没有多想,像以前那样。
不是为了谁。
只是她曾经这样做过,而身体记得。
于是下一次再来时,她会顺手带点东西。
有时是资料,有时只是一杯没喝完的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