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祭巳我眉头微拧,石山正治入住的房间位于十一层,并不算低了,如今海水已然灌入走廊,可想而知爆炸造成的破坏有多大。
他花费两秒撬开门锁,一眼扫过房间里的布局。
海水从走廊倒灌进来,打湿了厚重的地毯与折叠入床垫里的床单。书桌上的手表、水杯以及台灯先后滚落下去,发出扑通的闷响落水声。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水位线不断攀升,超出他的膝盖。
风祭巳我摸索过疑似藏有暗格的书架,缓慢呼出一口气,用力走出书房。但凡拥有更多的信息,他也不至于采用如此低效的排除法。
随着船体剧烈的晃动,海水灌入速度猛然提升。
风祭巳我没有留神,呛了一口海水,仓促后退两步,后背撞上长柜一角。他眼疾手快,挥开迎面而来的长颈陶瓷花瓶。
几枝重瓣百合流落四处,唯独不在花瓶里。
风祭巳我看一眼卧室中大部分家具的高度,索性直接闭气,埋头进入起伏不定的海水中。一边寻找观察可疑之处,一边注意个别物件在水流冲击下飘向自己。
片刻之后。
他从床头柜的夹层中,摸出一枚银色月亮怀表,表盘上没有任何指针。
——果然如此。
他露出稍微放松的笑容。
他没有转身离开,忽视眼里传来的酸涩刺痛,自顾自地拆开怀表零件,直到摸出一枚被不知名材质包裹得严丝合缝的芯片。
然后。
他原地不动,慢条斯理地,逐一复原内部零件构造。
……
boss生出无法忽视的杀心。
boss认为就此杀他未免可惜。
……
——这是这次任务的真正缘由。
故而不明白目标时,一头雾水;一旦找到目标,最后一步于他而言至多点评一句有点繁琐。
风祭巳我直觉,这枚芯片真正的重要性不好说,却是boss决定的,自己回去以后是否可以维持表面地位、甚至自身生命的关键凭证。
麻烦了啊。
如果说天空岛之行只是严重警告,本质还将他当做自己人。这次轮船之行,就是在考虑是否将他裁员——组织被裁员的人,除了死亡别无二选。
杀心既起,无法真正打消。
他也不喜欢别人一次又一次试探自己。
……
风祭巳我将怀表装入口袋,转身离开房间。
……
必须着手布置「源清司」的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