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继续钓鱼,几个男人的好胜心和兴致又被点燃了。
他们赶紧收拾心情,换上新的、更结实的鱼鉤和鱼饵,重新投入“战斗”。也许是真赶上了马鮫鱼洄游的大鱼群,也许是那条巨无霸带来了“鱼群效应”,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的运气还真不错!
接二连三地,又有马鮫鱼上鉤,虽然个头远比不上第一条,但每条也都有好几斤重,活力十足。
除此之外,还钓上来一些其他品种的海鱼,比如黑鯛、黄鱼,瘦猴甚至还意外地钓上来一条肥厚的比目鱼,平摊在甲板上,像个大蒲扇,个头也不算小。
周辰看了看活水舱和甲板上越来越多的渔获,又看了看天色,估摸了一下时间,说道:“行了行了,兄弟们,见好就收吧!今天就先钓到这里。收穫够丰富了!”他指了指那条比目鱼和最早钓上来的海鱸鱼,“这两条鱼留著自己吃,等会儿咱们靠岸,找个地方,摸点生蚝和海菜,凑一桌,热热闹闹吃一顿!”
“行啊!这个主意好!”瘦猴第一个赞同,钓到比目鱼让他心情大好,“自己钓的鱼,配上现摸的海鲜,那才叫一个鲜!那这条『鱼王呢?”他指了指那条已经开始僵硬但依旧气势惊人的巨型马鮫鱼。
周辰想了想,果断说道:“这条大鱼得赶紧处理。咱们先把它拉到码头,找阿杜哥卖了去!这种稀罕货,越早出手越好,放在船上多耽误一会儿,新鲜度就降一分,价钱可能就得跌。”
“有道理!走,返航!”胖子早就等不及想看看这条鱼能卖多少钱了。
渔船调转船头,朝著金沙村码头方向驶去。一路上,几个人还沉浸在刚才搏斗巨鱼的兴奋和丰收的喜悦中,说笑声不断。
到了码头,周辰几人费力地將那条用绳索綑扎好的巨型马鮫鱼抬上岸,朝著阿杜的水產收购点走去。
这条鱼的体型实在太过惊人,一路上就吸引了无数惊诧的目光和议论。
等他们拖著这条“鱼王”走到阿杜店门口时,正在店里和人喝茶閒聊的阿杜,隔著老远就看见了,惊得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地上,“嚯”地一下站了起来,三步並作两步冲了出来,围著那条鱼转了两圈,眼睛瞪得溜圆,嘴里不住地发出“嘖嘖”的惊嘆声。
“我的个乖乖!阿辰!你们……你们这是把海里的马鮫鱼祖宗给请上来了?!”阿杜的声音都高了八度,他蹲下身,用手量了量鱼的长度,又拍了拍那厚实的鱼身,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这真是你们钓的?不是网拖上来的?”
周辰抹了把汗,脸上带著收穫的喜悦和一丝小小的自豪,笑著说道:“没看错,阿杜哥,就是这么大的马鮫鱼!纯手竿钓上来的!我们当时也懵了,这鱼的力气大得嚇人,差点把我的鱼竿都拽折了,船都跟著晃。你看看,这品相,这新鲜度,能卖个什么价钱?”
阿杜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鱼的鳃部顏色、眼睛清澈度,以及放血处理的情况,连连点头:“好!处理得及时,品相一流!这么大一条马鮫鱼,还是手竿钓的,稀罕,太稀罕了!”他搓著手,眼里闪著精明而兴奋的光,“这玩意儿,少说也能卖到这个数往上!”他说著,伸出了一根手指。
周辰心里估摸了一下,笑呵呵地问道:“能卖100多块钱吗?”这在当时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100多?”阿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语气篤定又带著点“你小看它了”的意味,“肯定不止100多!这种鱼,越大越稀罕,越有说道!更別说是以凶猛迅捷著称的马鮫鱼了,能长到这么大,简直是凤毛麟角,比那些深水大石斑鱼还要少见——大石斑咱们隔三差五总能见到一两条,可这么大的马鮫鱼,你问问这码头上,谁见过?听都没听说过!这可是能上报纸的稀罕物!”
周辰听阿杜这么一说,心里更有底了,他爽快地说道:“行!阿杜哥,你是行家,这条鱼就放你这儿了,你帮忙联繫识货的买家吧。咱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信得过你!价钱你看著谈,別让我太吃亏就行。”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阿杜拍著胸脯,一口应承下来,脸上笑开了。
周辰又指了指船上其他的渔获,说道:“我们哥几个还没吃饭呢,准备先去岸边摸点生蚝和海菜,找个清净地方生火做饭,先把肚子填饱。这边就麻烦阿杜哥你先照应著。”
“行啊!那你们几个先去忙活!我这边立刻打电话,问问那几个常收稀奇货的大老板,保准给你找个好主顾!”阿杜挥挥手,已经开始盘算打给谁了。
“阿杜哥,可得帮我卖个好价钱啊!回头请你喝酒!”周辰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这才转身带著兄弟们离开。
“放心吧!亏不了你的!”阿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隨后,周辰开著船,载著几个好兄弟,没有直接回村,而是去了附近一个他们常去的、无人居住的小孤岛。
岛上礁石嶙峋,潮水退去后,露出大片附著著生蚝和海螺的礁盘。
几个人捲起裤腿,拿著小铲子和桶,嘻嘻哈哈地开始“扫荡”,不一会儿就摸了大半桶肥美的生蚝和几个大海螺。又在浅水区捞了些嫩绿的海带和紫菜。
他们找了个背风向阳的沙滩角落,用石头垒了个简易灶,捡来乾柴生起火。
周辰负责主厨,把那条比目鱼清洗乾净,简单用盐和薑片醃了,准备清蒸;海鱸鱼则打算做汤。生蚝直接扔到火堆边缘烤,隨著温度升高,蚝壳“啵”地一声打开,露出里面颤巍巍、汁水饱满的蚝肉,撒上一点点从家里带的盐,鲜得让人吞舌头。
海螺煮熟后挑出肉来切薄片,用带来的酱油和芥末一拌,就是一道绝佳的下酒菜。海带紫菜洗净,等鱼汤快好时放进去,又鲜又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