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则过来向赵光明伸出手,笑着说:“路上不好走吧?辛苦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男人说着,指着一旁的女人介绍到:“这是我爱人,孙怡,她是这儿的主任兼老师!我叫赵向东,是这儿的校长兼老师。”
赵光明握着赵向东的手,笑说:“那咱俩是本家!我也姓赵,我叫赵光明!”
说完,几人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赵向东看起来五十多岁,个子很高,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但笑声却很爽朗。
孙怡看着只有四十出头,个子比我妈稍矮,身形匀称,皮肤白净。
虽不是那种美女,但举手投足间很端庄,有股书卷气,让我想起了王星宇他妈。
赵向东和孙怡抢着帮我们拿了行李,一行人朝教学楼走去。
路过操场时,我妈笑盈盈地和几个学生打招呼。
那几个学生都很害羞,有的腼腆地笑着,有的只是怔怔地站着。
孙怡回头和我妈说:“我们学校现在有二十四个孩子,这会放假,其他孩子都回家里帮着干活去了。这几个孩子的父母都在城里打工,家里没什么地。放假还是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赵向东指着两栋并排的二层小楼:“左边这栋是我们的教学楼,右边是孩子们的宿舍和食堂,我也兼职食堂师傅。”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进了教学楼。
楼里的空间和外面看到的一样,不大,只有一间小教室连着办公室。
办公室即是老师的,也是校长和主任的。
我妈和孙怡简单对了一遍手续,便跟着她上了二楼的教职工宿舍。
楼梯修在教学楼外,我帮我妈提着行李,跟在她们后面。
二楼同样是两间连房,只是过道改成了露天阳台。
两间房都是教师宿舍,外侧那间的墙上开了扇窗,贴着磨砂窗纸。
靠里的那间,便是我妈接下来一年要住的小家。
孙怡:“学校之前还有个老师,是来这边支教的大学生。我们条件比较差,很多来支教的学生都是过三个月,拿到学分就回去了。”
孙怡边说,边推开我妈的宿舍门。
一只小书桌、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几乎就占满了整间宿舍。
屋里一西一东开了两扇窗,朝西的那扇正对着学校操场,朝东的那扇对着山丘,被磨砂窗纸封着。
孙怡向我妈简单地介绍了一圈。
宿舍里没有厕所,平时想要方便,只能去学生宿舍楼的公共厕所。
打水要到一楼的教室,热水要去学生宿舍楼里打。
平日学校管饭,跟着学生们一块吃。
每周五晚上四点半,有趟去镇上的班车。
说完,孙怡把宿舍门的钥匙交给我妈便下楼去了。因为这宿舍实在太小,我们三个人站在屋里,连转身都有点太方便。
我从行李箱里拿出水盆抹布,下一楼教室打了水,帮着我妈打扫起宿舍。一直到黄昏,才把我妈的床铺铺好。
我直了直腰,望向宿舍窗外。天边的残阳将暮色映成一片壮丽的火红,月牙高悬,飞云如焰,这是我在市里从未见过的奇观。
我妈从身后搂住我的脖子,她靠在我身上,我依在她怀里。
我们脸贴着脸,静静地享受着眼前壮美的黄昏,直到那抹余晖完全散去,才转身下楼。
刚下楼,就见几个学生正抬着一大盆炖白菜,从学生宿舍楼里出来。
赵光明抱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米饭跟在后面。
赵向东一边脱围裙,一边朝我和我妈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