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秋摇头。刚醒来,她现在没什么胃口。
“那、那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沢田纲吉站起来,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下被子角,“我就在这里,有事你就……敲敲床栏,或者按呼叫铃。”
狗卷秋看着他。他眼下那片青黑很明显,显然这两天没怎么休息。
她抬起没输液的那只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门。
“我不用回去。”沢田纲吉立刻说,“我陪你。”
狗卷秋摇头,手指在床单上划了几个字:【去休息】。
“我真的不累。”沢田纲吉坚持,但话音刚落,他就打了个哈欠。他连忙捂住嘴,耳朵有点红。
狗卷秋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僵持了几秒,沢田纲吉终于妥协:“那……我去外面沙发上躺一会儿。你有事一定要叫我。”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才轻轻带上门。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
狗卷秋盯着天花板。
日光灯发出细微的嗡鸣。她试着调动体内的咒力,回应微弱而紊乱,像一团缠死的线。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她侧过头,看向窗台上的雏菊。白色花瓣在灯光下显得很干净。
想起京子和小春来过的消息,心里某个地方稍微松了一些。
困意渐渐漫上来。她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百叶帘的缝隙里透进街灯的光。
狗卷秋转过头,看见沢田纲吉又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他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澡。
见她醒了,他往前倾了倾身:“感觉好点吗?”
狗卷秋点头。喉咙的疼痛减轻了些,虽然还是说不出话。
“我带了新的粥。”沢田纲吉打开柜子上的保温桶,“妈妈说你醒了可以吃一点。”
粥是白米粥,煮得软烂,温度刚好。狗卷秋小口吃着,沢田纲吉在旁边安静地等。
吃完半碗,她摇头示意够了。
沢田纲吉收好餐具,重新坐下。他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手指绞在一起。
“秋秋。”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很低。
狗卷秋看向他。
“那天……你力量暴走的时候,”沢田纲吉说,语速很慢,“我碰了你一下。”
狗卷秋记得。在意识模糊的边缘,有温暖的东西包裹上来,压住了体内横冲直撞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