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样的人,不多。”
他停了停,像那句话在喉咙里绕了很多年,终于出来了:
“他让人骄傲。”
沈经纬看着他,眼神定了定,思绪却顺着目光回到了之前。
几天前。
沈经纬办公室。
她西装未脱,头发盘起,珍珠压在锁骨上,指间夹着一截雪茄。
屏幕最上面摊着一排外媒标题,措辞看似专业又客观,落下去却总绕到同几个词上。
裴与驰走进来,站在桌前。
“我等下有会。”沈经纬头也不抬。
“我要结婚。”
滑动屏幕的动作停住。
他补充:“不是计划,”
“是通知。”
沈经纬把电脑往旁边一推,抬眼看他:
“你看见这些了?”
“嗯。”裴与驰答得很快。
“权力家庭,海外基金,资金外流。”她念出关键词,“每一条都意有所指。”
裴与驰点头,开口:“所以沈家的钱,不进我这边。”
沈经纬没发火,只抬手敲了敲桌面,节奏很轻。
“你的基金记录很稳。”
“表现也够好。”
她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桌面上那几行标题却把它补全了——好到不该浪费,好到她本来就该顺势进来。
“你以前拒绝我,给的理由绕不过合规和风险。”
“现在连他们都替你背书了。”她视线扫过屏幕,“你还是拒绝我。”
沈经纬停了一秒,像给他把路都铺好,又把路口堵住:“理由呢?”
她没把答案说出来,但那两个字已经在空气里。
裴与驰也没绕圈子。
“你进来,募资人名单一出来,就会有人写。”
他顿了顿,随手起了一个标题:“《离岸基金与在岸权力:财富的新观感问题》。”
很纽约时报的风格。
沈经纬沉默了几秒,她把雪茄放进烟灰缸,抬手按铃。
助理进来,她没抬眼:“把会往后推。”
“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