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有道理了!溦溦!我也想有银钱,想赚银子,可否带我一个?”可能还是太闲了吧,这些日子樊采薇想了挺多,总觉得手心朝上还是不妥,想自己做些甚。
若是别人这般说,江溦溦自是不肯,可若是樊采薇,当然无有不肯。
“没问题,钱可是个好东西,”她拍拍小胸脯,“明日一早,我带你去巡店,让你瞧瞧身为东家的气派!今日没准备,咱先去跑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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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浮动,人影幢幢。
简行舟回府时已过三更。眼下已立冬,夜里寒凉,他怕一身寒气扑了她,进屋便去沐浴。待一身温热进了内室,便见那可人儿睡得四仰八叉,喉间还不断打着小呼,可爱得紧。
安王下月便来,如今正是筹备的最后阶段,他还得再忙一阵儿。
简行舟俯身贴贴她额角,又摸摸她脸蛋儿,见人未醒,他胆子愈发大起来——鼻尖、眼皮、樱唇……巴掌大的一张脸,角角落落都让他亲了个遍。
“唔!”樊采薇迷迷糊糊的,眼皮似有千斤重,如何也睁不开,“烦人!”
看着她头一转,腰一扭,“唰”的一下便翻了过去,又是只留个圆腚给他。简行舟挠挠鼻头,不再自讨没趣,速速灭了灯睡下。
天色朦胧,寒气未消。
“娘子?”碧蓝撩起帘子,唤道,“该起了,今日要早起去寻江娘子呢。”
“江娘子……溦溦!”樊采薇这才想起今日要做甚,一骨碌爬了起来,回头看看空荡荡的床榻,再向外瞧瞧蒙蒙亮的天色,她问,“甚时辰了?郎君呢?”
“回娘子,刚至辰时,郎君卯时初便进宫了,特命奴婢莫要惊动您。”碧蓝一边服侍她洗漱一边道。
“这般早?他昨天几时回来的?”选了套出行方便的齐腰襦裙,樊采薇问到。
“回娘子,三更天才回。”碧蓝手上利索,不一会儿便将人打扮好了。
“啊?那这满打满算,也不过睡了两个多时辰,也太少了!”樊采薇心疼得紧,想她阿耶忙起来也是如此,“嗳……寒夜。”她向外唤到。
“寒夜在。”
鬼魅般的身影再次出现,樊采薇已有些习惯,开口道:“劳烦你去宫里跑一趟,就说午膳我在外面与溦溦一道用了顾不上他,晚膳若是方便,我就去宫里寻他,问问郎君如此可行。江府门外回话。”她现下要出门,可没空等他。
“是,娘子。”
半个时辰后,晋国公府门外,江溦溦马车上。
“薇儿,你真来啦,快,捂好了,这一大早的多冷啊!别冻着。”江溦溦往她手里多塞了个袖珍汤婆子,生怕给人冻坏了。
“自是真的!我很有诚意的!也没那般娇气,”她又呲个牙,笑得开心,“我可是西北来的小娘子!敛州可比这冷多了,没事的!”
“好好好,关心你还不领情,哼!”江溦溦佯装生气,甩了个后脑勺给她。
“哎呀呀,我可无那个意思,”樊采薇看出她不是真生气,遂也捏着嗓子假惺惺地哄道,“多谢师父关心——师父您大人有大量,快饶了徒儿罢!”
“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
“娘子。”
她二人闹作一团,一道低沉之声响在窗外,樊采薇笑意未止,隔着窗子问:“寒夜来啦?如何?”
寒夜听见这嗓音,只觉熟悉,不是同一人的那种熟稔,而是语调间的相似。
是谁呢……近来夜夜入他梦,唤他……夜——
“嗯?”樊采薇见他迟迟不言语,便掀开厚重棉帘问,“怎的了?遇到麻烦了?心不在焉的。”